在很多人印象中,这是个隐于幕后的职业——他们存在于特定空间,没有高频出镜的机会,常常头戴花色的手术帽,一支针剂是标配。这是上过手术台的患者们的普遍观感,“一针下去就被‘麻倒了’。”然而,在简单的医疗行为背后,这个并不为太多人知晓的专业台前幕后究竟是怎样的,真的靠一支注射器即可“行走天涯”?
借此机会,
我们拉近镜头,走进麻醉与围术期医学科副主任上官王宁的工作中来,
看看少为人知的麻醉医生有着怎样的酸甜苦辣。
1、“挑战”
1997年的一个夜晚,毕业刚刚两年、独立值班还没多久的上官王宁正在忙碌着,急诊的一通电话惊醒了夜的寂静。
“一个腰椎骨折的病人,需要马上手术!”
上官王宁先后电话联系3位高年资医师,希望确定麻醉方案-到底是硬膜外麻醉(择期腰椎手术的选择)还是气管插管全麻(条件比较有限,需要人手帮忙),恰巧都未接通,在那个只有固定电话作为唯一联系工具的年代,电话不通就意味着失联。
手术麻醉即将开始,在为患者制定麻醉方案上,上官王宁无奈地作出一个新手的决定——实施硬膜外麻醉。
“这个选择,让当时年轻的我感到了巨大压力。”上官王宁介绍,腰椎骨折,虽然当时择期手术常规选择硬膜外麻醉,但是急诊患者可能存在硬膜破损,选择硬膜外麻醉可能存在全脊麻的风险。
“当时的情况无异于悬崖上走钢丝,患者已经在手术台上,不允许再等下去。”上官王宁小心翼翼的先给予少量的试验剂量,测评硬膜外麻醉的效果,观察有无存在全脊麻的风险,在情况稳定后,才少量多次硬膜外追加局麻药,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对患者的影响。
“为什么说手术医生治病,麻醉医生救命?”面对笔者的提问,上官王宁很严肃地回答:“手术有大小,麻醉无大小。哪怕是类似阑尾切除这类的小手术,麻醉医生也要留神,稍一不留神,造成的后果可能是致命的。”
“精准的情势判断觉察,是麻醉医生的基本功。”
麻醉医生一但给患者上了麻醉,就不会离开半步,既要眼睛聚焦在手术操作中,又要同时用耳朵监听多台生命监控仪器的声音,时刻对患者的呼吸、血压、心率了如指掌。
“患者的心率降下来了,我们的心率就会升上来,病人的血压升上来了,我们的神经就要绷紧了。”
上官王宁主任是我院自主培养的第一名麻醉专业硕士研究生
他又先后为社会输送了18名硕士研究生
就在不久前,上官王宁主麻一台左髋关节骨折置换术患者,手术过程比较顺利并即将结束,正在肌肉缝合时,65岁的患者主诉肚子被固定支架压着有点不舒服。
“当时患者的心率在51次/分钟左右,给予患者吸氧,似乎没有明显好转。”患者的心率逐渐开始持续下降,警觉的上官王宁立刻通过静脉给予抽取好的麻黄碱和阿托品等急救药物,正在推注时,患者心率持续下降并出现心脏骤停!上官王宁立刻给予患者侧卧位的心肺复苏,呼叫帮助,此时静注的麻黄碱和阿托品也开始起效,患者心跳迅速恢复。
患者清醒后说“我好像晕了一下”,却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2、开拓
随着时代的变迁,麻醉工作的性质也在改变,基于“舒适化医疗”的理念,现在各类内镜检查、无痛分娩、人工流产等都需要实施麻醉。麻醉专业的业务范围不断扩大,从手术室内到手术室外,从麻醉学到围术期医学的发展。
2011年,上官王宁开始了“儿童舒适化医疗”的探索,有一件事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那时,儿童进行胃肠镜检查,往往需要数位大人强行摁住孩子,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嚎中完成。一天,一位便血的8、9岁男孩与父亲展开了“拉锯战”,瘦弱的父亲怎么也无法将孩子弄进诊室,疲惫不堪地询问医务人员为何没有无痛检查手段?
这件事给了上官王宁颇多感触,他主动与各科室进行工作协调,上报了设备采购计划,组建“儿童舒适化医疗”麻醉团队。作为医院内镜中心主任,他推广开展儿童胃肠镜、儿童纤维支气管镜、ERCP检查患者等麻醉技术的先行探索,规范麻醉流程,制定严格的操作标准。
内镜中心团队部分成员
“走出手术室,麻醉医学走向更大的舞台!”
与此同时,作为上届科室小儿亚专业组长,他与科室同事一道,积极探索并开展小儿舒适化地脱离父母进入手术室的活动,通过环境优化、术前游戏、无痛镇静、家长陪护等措施,缓解患儿对手术的恐惧,增加孩子对麻醉的配合度,也减轻了患儿父母的焦虑,加速了手术环节的进程,增加了医生和家长的满意度。项目实施至今已陪伴近万名手术患儿度过围手术期,得到广大病患和家属的高度好评。
3、独白
上官王宁:如果把人体骨盆比作高楼大厦的基础,脊椎就是高楼的墙体,当地基塌陷,墙体就会发生偏歪,甚至楼房倒塌。而“清廉”则是为医者的精神脊梁,依规依法,尊严行医,是我一生之所求。
(作者|党办/宣教中心 栾晨曦)